(文/ 李振峰)前日，在洋縣華陽鎮(zhèn)我與段繼剛先生相識時，忽然想起《本草綱目》王世貞序言中寫初見李時珍的話：“予觀其人，睟然貌也，癯然身也，津津然譚議也……”。段老師今年75歲，陜師大中文系畢業(yè)，是資深的高中語文教師，具有高級職稱和諸多學術(shù)職位，寫過許多文章，曾出版了長篇小說《昨夜青鳥》。漢中市國學研究會主席、著名民間文化專家王繼勝先生介紹，多年來，段老師熱心于地方歷史文化和非遺工作，奔走于古道山野，訪古尋蹤；專注于史料典籍，追根溯源。青燈孤影，掇筆揮毫，酸甜苦辣，孜孜不倦…… 段先生的治學和成就，令我肅然起敬！

32萬字的章回小說《華陽奇緣》，講述了一千多年前發(fā)生在洋縣華陽鎮(zhèn)地域內(nèi)的愛情故事，描寫生動，凄美感人。公元784年二月，唐德宗因涇陽兵變、朱泚篡權(quán)而倉皇出逃，帶領家小近臣從儻駱道到漢中避難，途中在秦嶺南邊腹地的重鎮(zhèn)華陽停留期間，德宗的女兒唐安公主出游巧遇當?shù)貢蛳槿?，一見鐘情，兩情相悅，好人相助，結(jié)伴私奔，終成眷屬。但是，德宗反對，官府追捕，威脅村民，揚言屠村等。唐羊二人義重情深、忠貞不二，顧及鄉(xiāng)親安全，毅然投華陽河殉情?？赐赀@個故事，不由得有感：“體周而事核，辭清而理哀?！蓖瑫r，作者以這個愛情故事為主線，以他豐厚的歷史知識和非遺文化為基礎，大量描寫和充分表現(xiàn)了儻駱古道、華陽古鎮(zhèn)的歷史掌故、地理山川、風土民俗、奇珍異獸，等等?？傊?，作者通過對地理語境的精彩描述和對愛情故事的奇妙編寫，我看到了一幅華陽古鎮(zhèn)的歷史畫卷，聽到了一曲儻駱古道的大唐悲歌。

在段老師面前，我是后學。不揣冒昧，說幾點感受：

一、背景特殊，構(gòu)思別開生面。這部小說依托于唐中期唐德宗李適從儻駱道翻越秦嶺到漢中避難的史實，素材來源于德宗女兒唐安公主隨行并病逝于洋縣的事件。當年，這對皇帝父女因兵變突發(fā)，錦衣玉食立馬降尊紆貴，頂風冒雪奔走儻駱，成為華陽古道上級別最高的匆匆過客。這段歷史，史籍記載清楚，唐安墳冢尚在，《華陽奇緣》的歷史背景是完全站得住腳的。段老師寫作時三個手法運用純熟。一是借題發(fā)揮，這也是作家們一個常用的寫作方法，“憑借好風力，送我上青云”，即小說創(chuàng)作中的重要方法——虛構(gòu)。巴爾扎克說：“文學是莊嚴的謊話?！毙≌f的虛構(gòu)是客觀現(xiàn)實生活基礎上的虛擬和再創(chuàng)造，即“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倍卫蠋熃柽@個題給我們講述了一個生動的愛情故事，并且取得了感人肺腑的好效果。二是無中生有。作者依仗自己的知識積累和對華陽古鎮(zhèn)、儻駱古道超乎尋常的了解，生發(fā)出了扣人心弦、回腸蕩氣和出乎意料但合乎情理的動人故事，通過生動立體的人物形象的描寫，闡發(fā)和宣傳了我們這個國家和民族傳統(tǒng)的美德善舉。不少經(jīng)典名著的人物并無原型，但作者把故事寫得使人動情。即使在現(xiàn)實世界中，也有必須的而且令人叫好的無中生有，如漢中的多條古道上，一面懸崖絕壁，一面急流險灘，于是古人打孔、立柱、架梁、鋪板，發(fā)明了棧道，并成為了崎嶇道路上的精彩華章。三是虛實結(jié)合，既是寫作手法，也是構(gòu)思方法。書中的眾多人物和內(nèi)容，有實在的真實的，有半真實半虛擬的，也有虛擬的想象的。段老師在地域性歷史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方面，是實踐者，也是成功者。

唐朝是中國歷史上光鮮亮麗的王朝，后來的文人們大都對其仰望并尊稱為盛唐。從公元618到907年共289年，大唐確實有五彩繽紛、燦爛輝煌，歌舞升平、萬國來朝，但也有很多云譎波詭、驚濤駭浪、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唐朝一共21個皇帝，唐德宗（742一805年）是第10個，在位27年，史載其先賢明后昏庸，從儻駱道逃至漢中時42歲。興元元年二月兵變，唐軍五月收復長安，德宗七月返回京城。之后，唐朝又延續(xù)了123年。某種意義上講儻駱道救了唐德宗，救了唐朝。德宗是記了這個好處的，他把興元這個帝王年號賜給了漢中作為府名，還免了漢中尤其是洋縣的兩年賦稅，還升洋州為望州，升南鄭縣為赤縣，提高了規(guī)格地位等。唐朝歷史上有六個皇帝共出逃（亦稱出幸）八次，在儻駱道和華陽鎮(zhèn)就走過了德宗僖宗兩個皇帝，這在秦蜀古道上名列冠軍。真可謂：儻駱古道通南北，華陽始終關(guān)大唐。史載，那一年22歲的唐安公主隨行，途中公主因風侵雨襲和行路艱難疾病加重，死在了洋縣馬暢，當時就地埋葬，后遷葬長安。此段歷史記錄文字很少，而段老師由此動筆寫了30萬字，真是令人佩服的好手筆。這部書給我們講了一個弘揚真善美，反對假惡丑的好故事。我相信，這個好故事會長期流傳下去。并且，這部小說的問世，也為創(chuàng)作戲劇、電影和電視劇提供了一部很好的腳本。

二、古鎮(zhèn)古道，內(nèi)涵宏大廣闊。華陽古鎮(zhèn)坐落于洋縣北邊秦嶺南麓的一個船型盆地，是古儻駱道上最大的重鎮(zhèn)。一千多年前，既是秦嶺腹地的一個最大驛站，又是軍事經(jīng)濟中心，是行旅官民、馬幫商隊歇腳之地。華陽在唐時曾設貞符縣，直至民國一直駐有軍隊和設有關(guān)卡。唐時華陽駐軍的最高首長級別很高，大多為“節(jié)度副使”。今天的華陽鎮(zhèn)面積近600平方公里，常住人口7000多人，大部分地域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據(jù)長青華陽景區(qū)管委會黨委書記王保慶介紹，生態(tài)環(huán)境持續(xù)向好，華陽已是生物寶地、動物天堂，清涼世界、避暑勝地。因為朱鹮的生息對氣候生態(tài)有近乎苛刻的要求，華陽當然可稱為生態(tài)上佳之地。另外華陽還是全國唯一的熊貓、朱鹮、羚牛、金絲猴生活于一鎮(zhèn)的稀有之地。旅游業(yè)的發(fā)展帶動了當?shù)亟?jīng)濟，2023年華陽鎮(zhèn)農(nóng)民人均收入17800元，超過了全省、全市農(nóng)民人均收入。

華陽古鎮(zhèn)與儻駱道

儻駱道，是從關(guān)中到漢中盆地最為捷近的一條古道，西安至漢中的飛機航線也證明了這一點。儻駱道開建時間不詳，好些專家講，開通時間晚于子午道、褒斜道、陳倉道、金牛道等，但至少也有兩千年。儻駱道從周至駱峪口入秦嶺，經(jīng)過華陽至洋縣縣城，全程480多里。儻駱道連通關(guān)中、漢中，雖里程捷近，但萬山聳立、峰嶺連綿，沒有過硬的腳力和堅韌的精神，要想步行走通是難上加難的。途中，高聳入云的秦嶺梁是關(guān)中和陜南的分界線，路過的人們總是感慨萬千，唐代詩人歐陽詹詩曰：“南下斯須隔帝鄉(xiāng)，北行一步掩南方。悠悠煙景兩邊意，蜀客秦人各斷腸。”史料記載，唐武德七年（624），朝廷曾維修儻駱道以通梁州。著名作家、文史專家王蓬在其著作《秦蜀古道與石門石刻》中記載，他曾和漢中文史專家郭榮章、周忠慶等專門考察過儻駱道，在牛蹄嶺下發(fā)現(xiàn)了長有數(shù)千米的路基，其寬度竟達四米。盡管苔蘚覆蓋，盡管千年風雨，條石路基依然嚴絲合縫。古人的做事嚴細和大唐的雄風大氣，由此也可見一斑！既使在今天，在秦嶺山區(qū)這樣來修路，無疑也是宏大的工程。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說：“谷長四百二十里，其中路屈曲八十里，包凡八十四盤?！碧茣r儻駱道最為通暢，官方在沿途設館驛十一處，足見朝廷之重視。一千多年前，這條路線主要用于軍事活動。正始二年（244），魏將曹爽帶七八萬人經(jīng)駱峪伐蜀。甘露二年（257），蜀將姜維出儻駱道伐魏。道路沒有一定的寬度，幾萬人大軍還有輜重等通行于羊腸小道，則是無法想象的。唐代儻駱道曾一度繁榮，官員、文人、商賈絡繹不絕，詩詞歌賦詠嘆連綿。784年德宗逃難到漢中，廣明元年（880年）僖宗去蜀，都取道儻駱。在長安到漢中的古道上先后奔走唐代兩位皇帝，這是極其獨特的歷史印記，當然也留下了許多傳說故事。南宋開始，一是騎兵、火炮不適宜險山峻嶺，二是漢中軍民出于抗金需要，不僅放棄維護而且人為毀損堵塞道路，過后，儻駱道的通行作用日漸沉寂。但，遺跡眾多，典籍仍在，今天，段老師這部小說，從講述儻駱道宣傳華陽鎮(zhèn)這個意義上來講，確實是個很好的參考資料。

煙云氤氳、古道蜿蜒的華陽景區(qū)

段老師在小說中還講述了兩起重要的歷史掌故，一是伏義曾封華陽為其母親華胥的領地，我不知華陽地名與此可有關(guān)系？二是炎帝出生于華陽，幼年曾與母親在此地生活，后來遷居寶雞地區(qū)。段老師原就對這兩說發(fā)過研究的文章，在《華陽奇緣》中予以載入當然無可厚非。我還知道洋縣學者周忠慶和呂彥智等先生，對任姒炎帝華陽之緣也進行了多年的考據(jù)研究，他們令我心生敬意。段先生在《華陽奇緣》中記載，此地有舊石器遺址4處，新石器李家村文化遺址村落遺址39處。由此可見，這兩說的考研絕非空穴來風。

三、特色突出，文字準確生動。小說開篇就迎面一個懸念，瞬間扣人心弦，唐安公主與羊祥瑞即將巧遇，突然出現(xiàn)正值發(fā)情期的大羚牛，聳肩勾首沖向公主，羊祥瑞奮勇向前引開羚牛，愛情故事由此發(fā)端：邂逅黑龍?zhí)?，對詩龍吟峽，獻藥搽耳崖，上香贈玉冊，定情三臺寺，藏身觀音巖，佛庵說古鎮(zhèn)，論法光湘寺，溯源炎帝洞，解夢青龍廟，講道量天臺，朱鷺傳家書，羊家樂融融，護鳥柿油紙，牛嶺說古道，青草談嫁娶，論字遇熊貓，喜逢仰鼻猴，拜古二龍洞，糾結(jié)峻嶺脊，九九結(jié)秦晉，珠淚別高堂，解囊惠桑梓，重陽慶滿月，欽差傳噩耗，舍身護全村?！度A陽奇緣》可稱得上：故事主線突出，情節(jié)曲折感人，愛情悲歌絕唱，歷史風光非凡。

我不禁揣摩，寫成什么模樣的長篇小說？當時作者一定經(jīng)過了耗掉許多根頭發(fā)的反復思考。歷史事件、民間傳說、如畫山水、先民蹤跡、古道遺存、山區(qū)民俗、淳樸民風、珍稀動物，等等。作者思緒輾轉(zhuǎn)、易取難舍……? 多少次的構(gòu)思、整合、調(diào)整、斟酌之后，作者依憑他的艱辛努力和強大的決心，還有豐厚的文化素養(yǎng)和知識積累，一部成功的長篇小說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我在為唐安、羊祥瑞愛情故事觸動心魄的同時，還看到了一個五彩繽紛的古道蜿蜒、煙云氤氳、山水相映的絕美華陽。只是一遍閱讀，我心中的印象已十分深刻，頗有“殊聲而合響，異翮而同飛”之感。

作者為描寫華陽下了很大的功夫，本書第77頁羊祥瑞介紹華陽太極圖地形時，作者用500多字作了精彩的詩意描述，我覺得華陽稱得上“山環(huán)水繞，負陰抱陽，造化神奇，生機萬類”（作者語句）的贊譽 。

姿態(tài)萬千的華陽瀑布

段老師才藻富贍，妙筆生花，書中多處情節(jié)和描寫堪稱精彩。如第9頁對黑龍?zhí)兜挠浭觯浞煮w現(xiàn)了黑龍?zhí)兜娘w瀑濺玉、幽深奇絕、動靜相宜、山水大觀。還有作者對德宗出逃的原因、背景等交待的非常清楚，李懷光、朱泚、李晟、陸贄、嚴震等真實的歷史人物也很自然地融入了情節(jié)之中。作者對得意閣和搽耳崖、三臺寺、清涼川等古道上的有名遺址，作出了非常得體的介紹還點出了歷史上著名的洋縣高僧法照大師，塑造了數(shù)名法師、道長的生動形象。同時，作者對唐時尊佛重道的情況和佛道的教義要旨，體現(xiàn)了相當?shù)牧私夂秃苌畹闹R積淀。書中對朱鹮等華陽珍稀動物的介紹、對回河驛草料場深夜發(fā)生火災時德宗光腳丫子跑到院子的描寫，我看到了作者的博學和詼諧的情趣。

作者對華陽的地理環(huán)境、古道地名、風土人情、土特物產(chǎn)、飲食特色如數(shù)家珍，秦嶺四寶、神仙豆腐、橡子涼粉、臘肉豬蹄，等等，書中幾乎盡數(shù)列出。我曾多次到過華陽，退休后也曾全家數(shù)回住在華陽民宿避暑，清新干凈的空氣和奇秀險峻、千姿百態(tài)的山水自不消說，農(nóng)戶主婦的手藝也令我嘆服，她們就地取材，總能麻利地加工出多種可口的佳肴。十多年前我在華陽陪同外地客人，豐盛午飯中就有洋芋糍粑，沒想到一盤酸辣味一盤放蜂蜜的洋芋糍粑一上桌，幾乎瞬間空盤。如今，您要走在華陽老街上，一定會對當?shù)氐牧宅樏朗沉粝律羁逃∠蟆?/p>

四、情節(jié)感人，描寫自然瑰麗。我由衷佩服段老師的博學多才，厚實的文史知識和海量的詩詞，在本書中比比可見。全書312頁，其中67頁有詩詞，最多的第43頁有7首詩，除引用了《詩經(jīng)》1首和唐人崔顥、張籍的各1首詩，其他的詩歌均是段老師自己創(chuàng)作的，足可見其才華橫溢、情采燦然，“妙善辭賦，下筆琳瑯?！痹姼璞姸?，成為章回體《華陽奇緣》的一大特色，整部作品是名副其實的“詩和遠方”。閱讀《華陽奇緣》，使我更加認識到，充足的知識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基石，只有不斷地學習與積累，才能在創(chuàng)作的道路上取得成績并走得更遠。

華陽鎮(zhèn)的風雨橋

《華陽奇緣》這面鏡子，使我看到了人性的多樣性和復雜性，這也是此書成功的一個重要標志，我更加相信，文學作品不僅僅是娛樂和消遣的工具，它更是我們理解人類社會和生活環(huán)境、世道人心的橋梁。

書中雖用有限的文字寫了德宗對唐安公主自主婚姻的反對，但已充分證明了“最是無情帝王家”。聯(lián)想到《竹書紀年》等古籍中對遠古所謂“禪讓”的記載，《史記》對劉邦被項羽打的狼狽逃跑時把子女踹下馬車的生動敘述，都毫不無例外的體現(xiàn)了這般絕情現(xiàn)象。

文學作品中的人性與現(xiàn)實人性，總是相互影響與交織的關(guān)系。文學作品作為人類生活和精神的結(jié)晶，一直以來都是反映和探討人性的重要載體?！度A陽奇緣》中，作者通過對羊崇寶從自私陰暗到大義凜然的描寫，還有唐安、羊祥瑞結(jié)婚前后各自的思想波動，充分展現(xiàn)出了人性的復雜性、矛盾性和多面性。大善高義的鐵血禪師、伯濟道長、叔濟道長、妙珍尼師、文峰法師等，還有舍生取義的武僧、樸實真誠的羊祥瑞母親和妹妹等，小說的描寫塑造了直率可贊的群體正面形象。這些人物形象超越了現(xiàn)實生活中的局限，具備了更為深刻和廣泛的代表性，充分表現(xiàn)了人性的普遍規(guī)律和內(nèi)在本質(zhì)。作者通過描寫，贊美了從古以來國家民族的人倫大道。經(jīng)過幾千年磨難錘煉的樸實的習俗、向善的民風，這是中華民族的千年文化價值觀念，這種偉大的文化主脈，必將生生不息、代代相傳。

秦嶺四寶

縱有萬管玲瓏筆，難寫華陽水與山。我說一句估計爭議不多的話：朱鹮生活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并且華陽還有熊貓、金絲猴、羚牛等珍稀動物。要說對生態(tài)條件的講究，朱鹮的生態(tài)要求是很高的，全國唯一的朱鹮原生地、群居地就是洋縣，與華陽近在咫尺的姚家溝1981年首先發(fā)現(xiàn)了七只朱鹮，姚家溝和華陽可稱為朱鹮的“老娘家”?，F(xiàn)在，省內(nèi)外也有一些地方生活著朱鹮，但都是從華陽、從洋縣遷居過去的。當然，必須要感謝包括華陽在內(nèi)的黨委政府和廣大百姓，是他們的重視關(guān)心和大量的犧牲付出，才有這樣世所罕見的優(yōu)良生態(tài)。華陽很美，是非常典型的自然之美：青山連綿，飛瀑秀泉，林密草茂，空氣清新，珍禽異獸，奇花仙卉，老街迤邐，古道滄桑……? 《華陽奇緣》讓我們看到了愛情奇緣、大唐悲歌，也看到了作者對華陽山水、遠古遺址、古道老街、深山民俗、風物特產(chǎn)的生動描寫，呈現(xiàn)了難得的藝術(shù)之美，真是美美與共、絕美華陽！

段老師的《華陽奇緣》內(nèi)容豐富，是綜合性的地域歷史文化小說，所以，解讀起來必然是多維度的。不光是華陽、洋縣，就是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的漢中，地域文化作品也應是越多越好，畢竟，漢中本身就是一個歷史文化的素材寶庫?！度A陽奇緣》的面世，也是漢中文藝界持續(xù)開展“漢風古韻”“書香天漢”活動的一個成果。

書中個別詞句尚欠斟酌，如“四書五經(jīng)”這個稱謂應在宋朝及之后出現(xiàn)，當然，這是白璧微瑕。

總之，我認為從文學藝術(shù)性、主題思想性、故事趣味性等方面綜合來看，《華陽奇緣》是一部成功的地域性歷史文化長篇小說，值得品讀和收藏。

【作者簡介】李振峰，漢中市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顧問、市民間藝術(shù)家協(xié)會顧問，漢臺區(qū)作家協(xié)會顧問。